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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生孩子多种树”、“只生一个,幸福全家”、“晚婚晚育走在前,少生优生当模范”,伴随着两会机构调整,这个30多年来为我国人口控制做出巨大贡献的部门终于要退出历史舞台了。
根据此次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,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不再保留,同时删除了2013年机构改革时的“为更好地坚持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”、“拟订计划生育政策”等内容。这意味着,从“双独二孩”到“单独两孩”再到“全面两孩”,我国生育权正在从政府控制回归到家庭意愿;更重要的是,伴随着财富增长带来的观念改变,及巨大的生活成本压力,选择不婚、不育的年轻人越来越多,2017年我国新生人口数量大幅低于预期,而老龄化速度与规模史无前例,放开生育权刻不容缓!
人口出生率逐年走低,老龄化来势汹汹
自1982年起计划生育成为一项基本国策后,我国人口出生率逐年走低,从1987年的一个相对小高峰23.33‰降至2009年的11.95‰,此后在两次稍宽松人口政策刺激下,出生率有所反弹,于2012年、2014年达到12.10‰、12.37‰。但这种增长非常短暂,由于没有更加强有力的鼓励政策为其“续命”,人口出生率于2015年迅速跌至阶段性历史低位12.07%。2016年受“全面二孩”的提振,人口出生率有所反弹,跃至12.95‰……
与此同时,我国生育率(不同时期、不同地区妇女或育龄妇女的实际生育水平或生育子女的数量)也经历了一个跳水过程。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,1970-1975年间我国妇女平均生育率为4.77,2010年到2015年的生育率分别为1.18、1.04、1.26、1.24、1.28、1.05,平均生育率接近1.2。也就是说,在计划生育的三十年间,我国每个妇女一生生育的子女从4.77个减少为1.2个。
1.2是个什么概念?我们放到全球环境中做一个比较。据联合国人口基金(UNFPA)和人口保健协会发布的《2016世界人口现状》报告显示,2016年世界人口平均生育率为2.5,我国尚不及一半,也远未达到人口世代更替水平2.1的要求,甚至比许多发达国家的平均水平还要低不少。
2017年,“全面二孩”政策推行一周年后,据国家统计局披露,2017年全年,二孩数量上升至883万人,比2016年增加了162万人;二孩占全部出生人口的比重达到51.2%,比2016年提高了11个百分点。
从表面来看,出生人口在增长,但值得注意的是,因为新出生二孩多于一孩,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我国育龄妇女人数在大幅减少,或者说妇女生孩子的意愿进一步降低。
而在出生人口持续走低的另一面,我国老龄化速度与规模迅速膨胀。一般认为,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比例在7%以上为老龄化社会,14%以上为深度老龄化,20%以上为超级老龄化。1999年,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占到总人口的10%,标志着我国进入了老龄社会;2013年,我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占总人口的14.9%,其中65岁及以上人口13161万人,占总人口的9.7%;2017年年底,65岁以上人口达到1.58亿,占总人口的11.4%,其中60岁以上人口达到2.41亿人,占比17.3%;预计到2050年前后,60岁以上人口将达到峰值4.87亿,占总人口的34.9%。
图源:中商产业研究院整理
从数据来看,我国正在从老龄化过渡到深度老龄化。联合国《世界人口展望(2017修订版)》预计中国将用24年、即于2025年前后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,较法国126年、英国46年、德国40年,老龄化速度空前绝后;此后,再用9年时间即2034年前后迈入超级老龄化社会,远远快于德国的36年(1972-2008年),日本21年(1995-2006年),最终老龄化比例于2050年达26.3%,到2060年后逐渐稳定在30%左右的水平。
由于我国人口基数大,老年人口规模也是世界罕见。2017年65岁以上老年人口已达1.6亿,意味着在几十年的独生子女政策后,“421”家庭将成为社会的常态,每对夫妇养育4个老人,一个孩子;预计到2050年65岁以上老年人口达3.6亿,届时每4个人就有1个65岁以上的老人,赡养负担更重。
在此背景下,全面放开生育权迫在眉睫。但从现实来讲,生育意愿还取决于多种社会因素,比如高房价、高物价,及高昂的教育成本及不够完善的养老服务,都是制约生育率的因素。